【KP】As Time Goes By

硬盘里翻出来的,改改发上来,不知道怎么打TAG所以打了单人TAG抱歉

Kaka/Pippo无差【因为没多少箭头

文笔烂,OOC,BUG有,慎入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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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大约一年以前了。

我站在绿茵场边,看着球场上一个个奔跑着的人影。

只是看着。

我的心思早在球队领先两球的时刻飘到了千里之外。

而我放任,放任自己的思绪回到那个清晨,那个一年多之前的米兰的清晨。 

那个还有Ricardo的清晨。

 

那时我刚刚与一线队签约,以教练的身份。我高兴坏了,因为我又可以回到意甲的赛场上,因为时隔多年,我终于又可以和我的Ricky并肩作战了。

Il mio Ricky(我的Ricky)。只要想到这几个字就让我高兴极了。

于是我决定明天早上去米兰内洛看他们训练。这次我有正当理由,门卫可不能再拦着我非要让谁出来带我进去再放行了。

第二天我早早就起来收拾了。这对意大利人来说有些难得。

于是我赶在他们开始训练前进了米兰内洛。当然这对意大利人来说更难得。

我看看时间,他差不多要来了。不过他应该还不知道我下赛季就是他的教练了——你懂得,赛季结束前就跟下一位教练签好约毕竟不是一件多么光彩的事情,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——于是我决定给他一个惊喜。

我藏了起来。

说藏起来也不算准确,毕竟我只是找了根树躲在了后面,而依靠一棵树完全遮住自己是不可能的。不不不你不能说我中年发福毕竟树长的没有人快。

然后我看到他走进了训练场。

他脚下仿佛踩着晨光,那光芒就像圣光给圣子镀了个边。我仿佛又看到十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。他还是十年前那么白,笑起来也依旧是十年前那样的阳光灿烂。

哦,别提醒我他现在留了胡子,虽然我得说他不管怎样都帅,但也不得不承认,我十分怀念他十年前那满脸胶原蛋白的青涩模样。

 

十年前。

我总是在说十年前。

十年前我们是前场搭档——对我知道他和Andriy更搭现在就别用这个来拆我台了,十年前我们都还年轻——好了我知道我比他老但负责任地讲那个时候我也还算小鲜肉的,十年前我们一心考虑的是争冠——哦我了解我们现在徘徊在降级区的边缘毕竟我就是因为这个来的。

十年前的我已经渐渐开始被称做“宝刀不老”,十年后的他渐渐被称做了“老将”。

十年时间匆匆而过。

我还清晰地记得他风驰电掣般的长途奔袭,记得他进球后庆祝时全场热烈的欢呼声,记得这位“上帝之子”“圣西罗王子”的卓然风采。

可他怎么就老了呢?

 

“上帝之子”怎么会老呢?

 

可是Ricardo Leite会老。

 

时间飞速前进,从来都不会眷顾任何人。

 

我站在训练场边的树荫下,再没有比此刻更清醒地意识到Kakà老了。

那个曾经倍受上帝眷顾也倍受米兰球迷宠爱的“圣西罗王子”终究是老了。

他再跑不了像风那样快,转弯时膝盖一定在隐隐作痛,面对拼抢时即使依旧从容不迫也不再那么锐气逼人。

 

我见过很多人老去,可我依然不能就这样轻易释怀。

 

我深吸一口气,迈出一步,让自己站到米兰内洛明媚的阳光下。

我看着他发现我时露出的惊讶表情和随即笑出的一口大白牙(当然还有一脸褶子),缓缓呼出一口气,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胸腔内的鼓噪。

他跑到我面前,给了我一个拥抱,然后跟我说:“Ciao,Pippo.”就像以前我们还是队友时那样。

我也笑,“Ciao,Kakà.你的笑容比内洛的阳光还要灿烂,晃得我都要睁不开眼睛了。”

他哈哈大笑,早已不再像那时候初来乍到还会脸红羞涩。

我已经等不及想要和他分享我的喜悦之情,也不再逗弄他,直接钩住他的脖子跟他说:“我下个赛季会执教一线队。”

我已经抑制不住脸上的笑,就这样一直盯着他。

他显而易见地愣了一下,仓促地低了一下头。

我能看到他的眼睑微微低垂下来,长又密的睫毛轻轻颤了两下,脸上那种灿烂的笑容已经不在了。

然后他又迅速抬起头来,尝试着对我重新展开一个微笑,说:“恭喜你。”

他就微笑着,看着我,再没有别的话跟我说。

他与我对视的双眼里依然像之前那样写满了真诚,但我还是觉得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,或者说不在了。

我能感觉到我的脸上还维持着之前那个笑容的弧度,心中的热度却慢慢褪下来。

我有些不解,而他很显然不打算开口。

我只好在脸上的笑容完全僵住之前问他怎么了。

但我没能说出口。看到他的表情我就觉得,我不用、不需要也不应该继续问下去了。

确实有什么东西不在了,重见老队友——对他来说——的喜悦只剩下了像他脸上的笑容那样微小的一点。

我说不出剩下的那些情绪都是什么,但我忽然就想起来那些我嗤之以鼻的小报上的推测。

那些被我故意忽略的、不愿去相信的——真相。

哎呀呀,打脸真是啪啪地。

 

我收回搭在他肩上的手,抬手捂住脸。我的嗓子有些发紧,但我强撑着调笑他,“Ricky,你再这么笑我也不会皈依你的主的。”

我调整好脸上的表情后放下了手。

他脸上的笑容大了一些,但还是那种似乎自带圣光的笑。他就这么笑着跟我说,“Scusate.(对不起)”

我也只好扯动嘴角跟着他笑,但还是忍不住一拳捶上他的肩,“真的决定了?”

我知道我用了多大的力气,可他还是维持着那个该死的、完美的微笑,“Sì.”

我只好对他说:“Vi auguro buone cose.(祝你们一切都好)”

我就这样又收到了他一句“Grazie(谢谢)”。

我好不容易见到他,这下却不知道要继续说些什么。恰好Seedorf走进训练场,我就借口要和Seedorf谈谈,跟他说了“Arrivederci(再见)”。

 

后来我想,其实当我在开心与他又能站在同一块绿茵场上时,我就已经前所未有地明白离别的时刻即将到来,或者说,已经到来。

承认自己对你单箭头指向的那个人来说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人,其实不算太难。真的。

就是我明白得有点晚。

 

从那之后到现在,我就再没见过他。

我看他离开米兰,回到圣保罗,去奥兰多城;看他跟妻子分居,和Andriy一起出现,跟妻子和好;看他离开一个又一个人,结识一个又一个人,回到那一个人的身边。

哦,我自己?成绩不好被球队解雇了。然后?没有然后了。

他的生活再也与我无关。

其实曾经关联也不大。我只是他的老队友之一。而已。

你看他都不会叫我Filipp.

 

少年时我们总认为自己无所不能,可以成为球队的英雄,可以享受世界的欢呼,还可以有一位灵魂伴侣。

中年时会明白我们什么都不算,和你结婚的不会是你最想要的那个人。

 

我终于也放弃自欺欺人,任由回忆沉入脑海深处。

 

年少的时光终将过去,记忆会淡,情谊会散,这就是生活。

 

而以后?以后的事谁又能说清。

 

 

你看时间一去不回头。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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